生活中我们看到的许多现象都是某个群体或者某个人希望我们看到的,背后的意图只有抽丝剥茧才能看的真切,当你以旁观者冷静的思考之时,也正是醒悟的时候。
载初元年(690)九月三日,在两个月前,武则天被自己男宠假和尚薛怀义和众僧侣宣称是弥勒转世,当时有九百多个人到皇宫门前“**”,说请求将国号改为大周,带薪休假的唐睿宗李旦也改姓武。
这件事在现在看来一目了然,武则天授意男宠薛怀义煽动舆论,古代人耿直,尤其是老百姓,没文化很多,在佛祖的包装下薛怀义就不是那个小混混了,他是佛陀的代表,作为武则天的代表,薛怀义更是认定武则天是弥勒转世,众人都信了,只有少数人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只有他们才知道薛怀义是武则天床上的玩具,这样一来,就不必分辨薛怀义说的真假了,因为没一句是佛祖要说的,都是武则天要说的罢了,你见那个佛祖的代表天天上龙床的?
再说说那九百人,这九百人是什么人?关中父老而已,说白了就是平头老百姓,你几百平头老百姓就敢在一名七品芝麻官的带领下要改国号,要改李唐宗室的姓?莫不是领头的这个傅有意是个愚蠢之人?当然不是,不信你看,傅有意被武则天连升十级,一跃成为正五品的给事中,既然他不是蠢人,武则天也不糊涂,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件事武则天是知道的,说不定就是她授意的,她想尝试一下,就像复出一样,被封杀后在复出的边缘试探,不过武则天显然比任何艺人都更加霸道无懈可击,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眼见这样搞可以做大官,人数从九百一下变成了六万人之多,参加者的身份也从老百姓变成了王公大臣,四夷酋长,总之是没有平头老百姓什么事了,甚至连睿宗皇帝都向武则天请求:“母亲大人,我要跟你姓武”
社会上的蛋糕再没有了平民的机会,因为王公贵族上层人士更懂得如何吃蛋糕,比如说这群人号称从皇宫里看到凤凰了,还有数万只朱雀,这个目测估计法学的是真的好,百鸟朝凤就这样被一群有文化的贵族阶级创造了出来,武则天很开心,她本来就是想让这群人支持自己,至少被反对,现在被这么一夸,武则天开始装作不好意思了:“不行,我不做皇帝,那多不好意思”,如此推脱几次,九月九日这天,武则天六十六岁,六六大顺,九九重阳,今天是个好日子,武则天称帝了。
由此有个道理,在国内,想要的都是“不好意思”要来的,不要被国外的所影响,说有能力要主动争取,你要积极向上才有机会,并不是如此,至少,在国内不适合,国外的竞争在明面上,所以我们看到觉得,啊,对啊,我也要这样争取,这样能争取到吗?我敢说能,但国内是个人情社会,更多的竞争在看不到的地方,就像水中暗流,你看不到,所以你觉得平静,有能力和有本事是两码事,你得让别人认可你,而让别人认可你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好意思”,过年收压岁钱,嗨,拿这钱干嘛,孩子不要,可孩子还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拿在手里,大人的“不好意思”,促进了孩子的得到,如果大人直接收下,丝毫不客气不推脱,是个什么场景你可以想一想。
洛阳紫微宫的正南门,武则天在此登基,女皇帝诞生了,一切都很平和,百姓乡间依然是平凡无奇的日子,该辛苦辛苦,该劳作劳作,娶妻生子毫无影响,皇帝距离他们太远了,比起皇帝,其实他们更怕最近的县太爷,我们害怕一件事不是因为它危险程度而害怕,而是因为危险与我们的距离而害怕,我们总是害怕近处的危险。
王公贵胄,文武百官看到了这一刻,都知道回天无力,他们也接受了,其实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人类的进步就是改变,向着好的方向改变,这就是历史。
面对这种事实,就连那个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陈子昂都开始赞美了起来,就在酷吏集团当道的时候,陈子昂还多次上书批评酷吏和苛政,实际上科举制度下的学子与我们现在大多数人一样,为的不是忧国忧民,而是最简单的权财,举人状元也是要生活的,硕士博士也不是圣人,深造无非是为了更好的挣钱生活,陈子昂在酷吏时期批评,我们可以说他高风亮节,也可以说他铤而走险力图创新,和别人不一样或许就有机会,不过不管如何,至少这个陈子昂是个胆大明是非的人,勇敢的人在任何时代其实都能令人另眼相看的。
这是一场伟大的革命,而且还是在王朝兴盛的时候,旷古未有,开天辟地,武曌,日月当空,日月一空,则天,天为法则,没什么是武则天不敢做的,所以万事开头难是有道理的,从武则天决定搭上唐高宗李治的时候,从武则天离开那尼姑庵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做一件违反规则的事情是做,做一百件也是做,坏人的噩梦到了,武则天昔日用酷吏集团杀尽自己的潜在对手,而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武则天早就想好了血祭这群酷吏,用酷吏的脑袋抚平大臣心中的伤痕,告慰在天的亡灵,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武曌不允许魑魅魍魉横行!
这也很容易理解,武则天知道什么是善恶,之所以纵容酷吏集团的黑暗,是因为为了创造新的光明,必须借助黑暗的力量,这也可谓兔死狗烹,所以说不要做坏人,坏人很容易成为别人的工具,工具不用了自然就不需要了,下场会很惨,但也不要做个绝对的好人,好人很容易被伤害,做个有底线的人就好,保护好自己,不跨越底线做事,不伤害别人,这是大多数人该有的一个状态,虽然一直提倡做好人,但从来没人说不要去做坏人,听起来两种说法差不多,但不要做坏人的选择显然更多,除了坏人,其实都可以做,而做个好人就只能做个好人,做了好事不被理解,甚至被诬陷,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