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4月11日是王小波逝世24周年忌日。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曾这样写道: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这样看来,兴许王小波在另一个世界,正值他的“黄金时代”。
尽管王小波大概不喜欢这种无趣的纪念,但每逢这天,我们总会有意无意的怀念起他——这个生前寂寞,死后嘈杂的作家。
为那颗自由的灵魂,为那些恣意而不羁的文字。
长得有点寒碜,时常歪着头,一脸坏笑,活像一个流氓。
但高晓松却把他当成“神一样的存在”,冯唐说他是“一个奇迹”。
他写的情书被当成灵魂爱情的范本,李银河说他是“世间一本最美好、最有趣、最好看的书。”
你也许没读过他的书,但肯定听过他这句情话:“爱你就像爱生命”。
他就是王小波。
喜欢王小波的人都喜欢他的有趣。
就如他自己所说:“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我要做的就是把它讲出来。”
NO.1
有一种有趣,叫简单率真
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有钱钟书与杨绛的谈书论学,有梁思成与林徽因的患难与共,但王小波与李银河的爱情,绝对称得上是有趣又率真。
王小波和李银河的相爱相知,是两个有趣的灵魂冥冥之中彼此牵引着。
1977年,25岁的王小波遇见了在《光明日报》做编辑的李银河。
之后他就开启了他漫长的情书之旅,用现在的话说,王小波真的是个撩妹高手。
但王小波的外貌实在是“超出正常审美”,以至于深深被他的文字所打动的李银河在见到他本人后,在被表白后仍感到难以接受。
王小波却不以为意,反而借此机会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人们常说,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爱就需要赞美,王小波真的做到了。
他赞美李银河的性格:“说真的,我喜欢你的热情,你可以温暖我。”
他赞美李银河的名字:“你的名字美极了,真的,单单你的名字就够我爱一世了。”
他赞美李银河的灵魂:“你有一个很完美的灵魂,真像一个令人神往的锦标。对比之下,我的灵魂显得有点黑暗。”
他可爱的文字、他有趣的灵魂、他炙热的真情最终还是绑住了李银河,两人相知相伴走过了二十载光阴。
有趣的人不做作,洒脱自然。和他们在一起,如饮甘露,如沐春风。
而有趣的灵魂终会相遇。
NO.2
有一种有趣,叫苦中作乐
“什么样的灵魂就要什么样的养料,越悲怆的时候我越想嬉皮。”
这样有趣的灵魂,却是诞生于贫苦和荒诞中。
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被打成了阶级异己分子,自己先天不足,因缺钙长了一个大头和“桶状胸”;
童年时期经历了大跃进和饥荒;少年时期目睹了大炼钢、文革;青年时期到云南、山东插队辛苦劳作……
物质上的贫穷和精神上的充实,更容易孕育出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种子。
16岁那年。
上级号召青年到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
王小波直到四十几岁,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心脏是否因此更红了一些。
总之,他插队去了3000公里外的云南。
插队时,王小波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四。
大个子撅在水田里,像冲天炮。姿势已经够奇怪了,还得插一整天的秧,腰都累断了却说是“后腰像是给猪八戒筑了两耙”。
有一阵子,他每天要用独轮车,推几百斤重的猪粪上山。他以为这活难不倒他,哪知道干了才三天,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他仍不忘调侃道,“好在那些猪没有思想,不然它们看到人类不遗余力地要把它们的粪便推上山,肯定要笑死。”
自少年起,王小波便看到这是一个无趣的世界,而有趣却暗含其中,而他能做的就是把有趣讲出来。
愚蠢的人于世界暧昧,而聪明人于世界冷眼。
在他的记忆中,这一段别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灰黑色时期,却被他称为自己的黄金时代。
对于有趣的人来说,即使生活荒诞不经,依然能抓住一束光。
幽默有趣就是炸开黑暗的核武器。
NO.3
有一种有趣,叫特立独行
无论是《黄金时代》,还是《红拂夜奔》,或者其他的小说。
王小波以及王小波门下走狗所向往的世界——自由,诗意,智慧,有序,有趣,美好。
为了抵达这一目的,他以阅读抵抗平庸,以写作抵抗荒诞,以思考抵抗麻木。
1992年9月,他正式辞去人民大学教职,做自由撰稿人。
他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在《似水流年》里给主人公提出的问题:
我必须全身心投入,在衰老之下死亡之前不停地写。这样我就有机会在上天所赐的衰老之刑面前,挺起腰杆,证明我是个好样的。
就这样,他拒绝稳定的体制,拒绝被设置的生活,左冲右突,孤身鏖战,成为文学领域的孤单行军。
后来出版了《黄金时代》,亦寂寥无比,我行我素,不交友,不拉帮,不结派,不加入任何文学团队,不与潮流为伍,游离于圈外。
一如刘瑜所说:一个人就像一支队伍……怀才不遇,逆水行舟,对着自己的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人这一辈子,活得有意思比活成经典句子重要得多。
有趣的人有清醒的头脑,能独立思考,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警惕的是那个理所当然的世界。
NO.4
20年来,太多人喜欢王小波,喜欢王小波相当于喜欢那个叛逆、特立独行、恪守内心、追寻自由的自己。
前几年,有人问李银河:“如果有机会,你最想问王小波一个什么问题”?
李银河说:你走得太急了,你走后,时代里每一个人都在变,太多人没有灵魂,而你呢?你的灵魂还在不在?
人的外表,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皮囊而已。
在时间里,皮囊终会老去,所有的光鲜会被褶皱吞噬,而灵魂不会,这灵魂里包括你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还有你一生的思考。
就像王小波生前对人生的注解:
我活在世上 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 遇到些有趣的事情 倘若我能够如愿 我的一生就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