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童年,留在记忆中的游戏
文/王晓飞
童年,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少年不识愁滋味,大多数人的童年都是快乐的。1970年前后出生的人,应该是非常幸运的一代,尽管那个时候物质资源不是那么丰富,但人们贫富差别很小,农村一个院落里常住着二、三家人,每家三、四个孩子,家中陈设就是一条大炕、一个灶台、一个躺(衣)柜、一个碗柜,存粮很少,放在两个大瓮里。有辆自行车就算是富豪家庭,最高档的电器也就是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多数家庭过得都差不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攀比和傲娇的心。穿的衣服都是哥哥姐姐穿过改小的,食物以玉米面和杂交高梁为主,小米算细粮,一年难见几次白面大米。
但这代人的童年却是多姿多彩的,生活的重担压在父母身上,他们每天很忙,根本没精力和时间来管理孩子,那时的课外作业很少,属于孩子们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活动空间是巨大的,虽然物质贫乏,但却让那代孩子有了自己动手创造的机会和能力,游戏花样百出。
那时的孩子属于疯玩到天黑也不回家的那种,那时的孩子个个健康得如小牛犊,那时的孩子没有近视眼,那时的孩子在学校淘气让老师打了回家不敢说。孩子们玩的游戏五花八门,基本上是以身体为道具,所有的玩具全是自己制作。跟随思绪,让我们回到那个天蓝、水清、人纯的游戏童年,去回味那些难忘的游戏。
丢手绢:一个流传到今的传统游戏。十几个小朋友们围成一个大圈,其中一个小朋友手执一块手绢,在圈外围着小朋友组成的圈子转。游戏开始,大家一起唱起《丢手绢》歌谣,歌词是这样的:“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丢手绢的人沿着圆圈外或走或停。在歌谣唱完之前,丢手绢的人要不知不觉地将手绢丢在其中一人的身后。被丢了手绢的人发现自己身后的手绢,迅速起身去追逐丢手绢的人,如丢手绢的人被抓住,则要表演一个节目,可表演唱歌、跳舞、讲故事等。如果被丢手绢的人在歌谣唱完后仍未发现身后的手绢,而让丢手绢的人转了一圈后抓住的,也要表演节目,并且做下一轮丢手绢的人,他的位置则由刚才丢手绢的人替代。就这样追的追,跑的跑,笑声环绕着整个村庄。
打马城:十个以上小伙伴,适合夜晚玩的游戏。为了公平起见,采用同出手心、手背的方式分成两组。然后拉开距离,各队手拉手站成一排,随意哪队先调人,调人的一队齐喊:“机器灵,打马城。马城开,卖白菜,白菜有油汉,少不了个半钱,一碗米,打到底。一根材,打过来,你要谁?就要某某,把某某调过来”(喊对面队伍其中某个小朋友的名字),此时对面被喊到的小朋友快速地冲过来,如果能把这队人的手冲开,此时可以带一个人到他的队伍中,如果没有冲开了,他就成为这个队伍的其中一员。看谁的队伍最后人多,就是胜利的一队。在冲的时候是有技巧的,在跑出队伍的刹那间心里就要盘算哪个人的手臂力量最弱,最容易冲开,在冲开后选人带走的时候要选力量大、个大的小伙伴带走,充实自己的队伍。在被选走的那人会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得意洋洋,前者是因为他已经把这个队伍当作自己的队伍了,得意是因为他被别人看好。
砸“方宝”:“方宝”是父辈们抽烟剩下的空盒叠制成四方形,将两张同样大小的纸折成长条,成十字折叠,下面的一条边角沿上条边折成三角,再折到上面这条中间。另一头也同样如此。最后将折叠的四个尖角依次交叉,一张完整的“方宝”就叠好了。玩的规则也很简单,双方用“剪子包袱锤”抢先,输者先把自己的“方宝”正面冲上置于地,赢者手拿“方宝”往地上摔,可以摔到对手“方宝”上或旁边,目的是借助风力或敲力将对方的“方宝”弄翻个儿,如果“方宝”翻个儿了,那么这个“方宝”就归自己了,对方再放一个“方宝”后游戏继续。如不能拍翻,则对方开始拍自己落在地上的“方宝”。如果“方宝”落到不平整的地面,有一角翘起来,那可是赢“方宝”的大好机会。那时候,几乎每个男孩子的口袋或书包里,都有一些“方宝”。下课后,走廊上、操场上,很多孩子们弓着背,向地上拍着“方宝”。赢了的,手上拿着满满的“方宝”,输了的,四处找废纸叠“方宝”。
打弹珠:男孩们喜欢玩的游戏。弹珠是由玻璃制成的彩色小球。弹珠的直径大约是一公分左右,普通多半是纯色透明的。而有些弹珠里面会有一些小气泡,有的里面则是嵌入各种图案,有类似树叶花瓣的,也有如弯月般的,也有数条彩线的,往往在阳光照射下就折射出缤纷的光泽。
玩的人各出数枚,输者将丧失对玻璃珠的所有权。玩法通常是“出纲”或“打老虎洞”,在地上画线为界,谁的玻璃珠被打出去就输,叫“出纲”,或在地上挖5个小圆洞,谁先打完5个洞,就变老虎,然后打着谁,就把谁的玻璃珠吃掉,这叫“打老虎洞”。男生大多热衷这类纯技术性的游戏,在玩时彼此之间还常互相攀比谁的弹珠较多,对他们来说,那可是一笔值得炫耀的财富。
跳房子:这个游戏的成本很低,不需要特殊的游戏材料,是一种比较简单和廉价的游戏。玩的时候,只需要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一个粉笔头或者比较硬一点的能在地面上画出痕迹的东西,还有小瓦片或石块、砖块等。游戏开始前,先在地面上画出大小适中的方格状或飞机状等形状的房子,房子里的格子组合可自由设计,再由近至远依序写上数字,在距离第一格适当位置处,画一条线做为起跳点,最后一格是天堂。
大家猜拳排定跳的顺序,游戏的规则简单易行,具有可变性,游戏的设计也较科学,如单脚跳几格之后双脚跳,能够避免游戏参与者因连续用单脚跳而失去平衡摔倒,且有助于促进双腿的协调发展。跳房子运动量不算大,却可以锻炼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培养机智、果断的意志品质,锻炼平衡技巧,所以非常适合老少同玩。
滚铁环:男孩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玩家手捏顶头是“U”字形的铁棍或铁丝,推一个直径60厘米左右的黑铁环向前跑。有的还在铁环上套两三个小环,滚动时更响亮。滚铁环的动作有一定的难度,需要一定的技巧。个人活动、集体竞赛均可。那个年代,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门口或是在街头的马路上,都会有小朋友滚着铁环开心地跑着。
跳皮筋:女孩子们常玩的游戏,人数为三人至五人,亦可分两组比赛,先由俩人各拿一端把皮筋抻长,其他人轮流跳,按规定动作,完成者为胜,中途跳错或没钩好皮筋时,就换另一人跳。皮筋高度从脚踝处开始到膝盖,到腰到胸到肩头,再到耳朵头顶,难度越来越大。跳皮筋的人,口里还念着儿歌。记忆中有这么几首:“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四八四五六,四八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刘胡兰,十五岁。参加革命游击队,游击队,挎盒子,打倒地主老婆子。”“XXX的屁,震天地,来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正在看戏,闻到这个屁,非常满意。谁放的响,当校长,谁放的臭,当教授,谁放的不响也不臭,说明谁的思想最落后。派了两个兵,追这个屁,在天上飞,人屁在地上追。”
斗牛:又叫对拐,一般是两人一组, 把一个小腿弯起来,突出膝盖,用手抱住,另外一个腿金鸡独立,支撑着身子前后左右蹦蹦跳跳,用弯曲的那个腿的膝盖去碰对方的膝盖。如果把对方顶得招架不住,直往后退,或顶得对方摔倒,就算胜利。如果没顶到对方的膝盖,顶到对方的其它地方如肚子腿上等,也算失败。这个游戏非常受男孩子喜欢,可惜现在的孩子像瓷器,再不敢玩了。
翻花绳:这是一种利用绳子玩的玩意,游戏主要是依靠手指来操作,就可翻转出许多的花样,那时男女老少都喜欢玩这个游戏游戏。游戏的玩法是先打个小巧的结,环绕于单手或双手,然后撑开,准备动作就做好了。翻花绳分单人和双人两种,单人的玩法:将绳圈套在双手上,用双手手指或缠或绕或穿或挑,经过翻转将线绳在手指间绷出各种花样来。双人的玩法:一人以手指将绳圈编成一种花样,另一人用手指接过来,翻成不同的花样,相互交替,直到一方不能再翻下去为止。翻绳图案有双十字、花手绢、面条、牛槽、酒盅、金鱼、香皂盒等。
本游戏需要手指完成撑、压、挑、翻翻花绳游戏场景、勾、放等一些精微的动作,而且需要左右手配合一致,需要每根手指巧妙地分工。在这一过程中,手指、手腕、双侧肢体的灵活性、精确性和实际操作能力,都得到不同程度的发展。有一首花绳谣是这样念的: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切面,面条少,变鸡爪,鸡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
跳山羊:是一种模拟山羊跳跃的儿童游戏,简单易行,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培养果断决事的能力,很受那时孩子们的欢迎。具体玩法是:一个人当“山羊”,其他人助跑一段后,撑住“山羊”的背或双肩,双腿分开从“山羊”头上越过。山羊高度由低向上升一次,跳不过者与山羊交换位置。
捉迷藏:也叫躲猫猫,选定一个人先蒙上眼睛或背着大家数数,其他人必须在这段时间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时间到后,那个人去找其他人,最先找到的人为下一轮找人的人,没有被找到的,直接成为躲藏者。
童年的游戏还有很多很多,丢沙包、踢毯子、抬轿子、过家家、拜把子、拉马、老鹰捉小鸡、耍弹弓、攻堡垒、玩陀螺……各种游戏都是信手拈来,就地取材,不花一分钱,但却玩得不亦乐乎,就是这些游戏贯穿了我们的整个童年,既锻炼了身体,也在游戏过程中练就了团队的合作精神。随着时代的变迁,电脑、智能手机的普及,电子游戏层出不穷,花样繁多,这些游戏或许只存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了。
如果说六零、七零后的童年是在田野里,八零后的童年就是在家里,而九零后的童年是网上。总之,对于这几代人来说,童年都已经成为往昔,因为再也回不去了。
站在村头老柳树下,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耳边,多少次在梦里我挥舞柳条天马行空地奔跑,多少次多少次玩伴的欢声笑语回响在脑海。想起的时候,心里总会有莫名的激动,很多场景还是历历在目,但童年却永远回不去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作者简介:
王晓飞,**党员,中学高级教师,扎根蔚县乡村教育30余载,爱好文学,喜欢用笔记录生活,只为让岁月留下痕迹,崇尚自由,淡迫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