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是古希腊最长的两部叙事诗,合称为《荷马史诗》。这两部史诗是西方文明史中最早也是最伟大的史诗作品。我们提到妖女塞壬、阿喀琉斯之踵,或者把一个可爱的女人比作特洛伊的海伦,我们已经在有意无意地借用《伊利亚特》,这些都出自三千年前的史诗中。
我们都不知道荷马的确切生存年代,可能是公元前800—前700年期间,或者更早。事实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人。我们不知道这些故事是否是一个叫荷马的人所写,或者,像一个古老的笑话提到的,这个“荷马”另有其人。它也可能是被某一个团体所写,塞缪尔·巴特勒甚至认为《奥德赛》出自一个女人之手。这些问题留给学者们去讨论吧,史诗是属于我们的。
据说在那个时候,这两部史诗是让人听的,不是供人们阅读的。由荷马——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是一群人——向听众诵读。
《伊利亚特》叙述了特洛伊战争第十年(也是最后一年)中五十天内的活动,特洛伊战争发生在几个部落之间,我们将这些人统称为希腊人。围攻最终导致特洛伊城的“高城”被占据并烧毁,而这个“高城”确实存在。如果想搞明白特洛伊是怎么被攻破的,可以阅读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
《伊利亚特》很可能是对于人类战争这一愚蠢的行为讲述最为精彩的一部著作了,故事中人类一方的中心人物是阿喀琉斯,故事的主线是阿喀琉斯的愤怒、郁闷、狂暴,并最终维护自己高尚本质的过程。他是西方文学史上第一位英雄,每当我们谈到英雄主义,阿喀琉斯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脑海深处。
你可以通过缩小镜去看《伊利亚特》,它就变成一部小规模的战争场面,小小的嫉妒和背叛作为这场战争的标志。打仗的不过是一些早已消失的刚刚脱离木棒和石头时代的半开化野蛮人。《伊利亚特》里的战争和我们当今时代利用高科技而进行的互相残杀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奇怪的是,当你真正读《伊利亚特》时,你的缩小镜就会变成放大镜。战争的规模不重要了,而人和众神的关系扩大了。《伊利亚特》中最关键的是人的高贵品质,高贵品质是和宏大气魄联系到一起的美德——没有渺小的高贵品质。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欧洲十字军》是非常实用的一本书,书中描述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陆军和海军的辉煌战绩。《伊利亚特》一书只不过是记录了一场没有历史价值的区域性战争,但《欧洲十字军》与之相比却失去了宏大的气魄。不过我们没有理由去责备艾森豪威尔,因为他不是荷马。
世界上从没有另一个荷马,如果读《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对于我们没有其他意义的话,它至少让我们去反思艺术和科学之间的差别。科学不断进步,但是艺术却止步不前。所有富有想象力的艺术家,只要他们足够伟大,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代人。我们应当用这样的思维方式去解读它们。
经典语录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没有比漫无目的地徘徊更令人无法忍受的了。
既然庸庸碌碌也难逃一死,何不奋起一搏?
神要是公然去跟人作对,那是任何人都难以对付的。
他从奥林匹斯山上下来,如同黑夜降临。
正因为我们在劫难逃,万物显得更美好了。
青春会逝去;爱情会枯萎;友谊的绿叶也会凋零。而一个母亲内心的希望比它们都要长久。
温和的谈吐源于仁慈的人心。
真正的朋友是一个灵魂寓于两个身体,两个灵魂只有一个思想,两颗心的跳动是一致的。
正如树叶的枯荣,人类的世代也是如此。秋风将树叶吹落到地上,春天来临,林中又会萌发,长出新的绿叶,人类也是一代出生,一代凋零。
上帝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为人类做出了命运的安排。
我的生命是不能贱卖的,我宁可战斗而死去,也不要走上不光荣的结局,让显赫的功勋传到来世。
奥德修斯心中牵挂,对不死的神明们这样说:“可悲啊,凡人把它归咎于我们天神,说什么灾祸由我们遣送,其实是他们因自己丧失理智,超越命限才遭不幸。”